为失传的古代箜篌遗憾,多方求学希望再现天籁之音
柳州姑娘和她的箜篌情结
覃凤秋在文庙前弹奏箜篌。 通讯员龚彦光 摄
说到箜篌(kōng hóu),喜欢看电视剧的,或许只知道那是前段时间风靡全国的《芈月传》里魏颐弹奏的乐器;热爱文学的,或许说得出汉乐府诗《孔雀东南飞》里的刘兰芝能够“十五弹箜篌,十六诵诗书”。但事实上,以上说法都和史实有所偏差,对于箜篌这种乐器,更多人还是一无所知。
柳州姑娘覃凤秋早年在音乐史课本里知晓箜篌后,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先后到广州、北京等地学习箜篌的演奏,更师从目前中国惟一的古木箜篌研制者黄袆琦,成为全国仅有的十多名唐代盛世箜篌演奏者之一。
一度失传的箜篌令她着迷
出生于1983年的覃凤秋是名柳州妹,毕业于广西艺术学院音乐教育专业,虽然主修的是钢琴,但在她心里箜篌才是最爱。
箜篌,这种被称为“竖琴之宗”的古老乐器诞生于三千多年前,汉代时从波斯传入我国,根据造型的不同分为卧箜篌、竖箜篌、凤首箜篌,在盛唐时期箜篌演奏艺术达到巅峰。但在明代后竖箜篌逐渐失传,如今没有一件能弹奏的古代竖箜篌流传下来。
覃和箜篌的缘分,始于音乐史的课本,“在课本上看到敦煌壁画上汉唐盛世的箜篌风采时,我就被这种造型优美的乐器深深吸引,而它后来失传的命运,又让它显得格外神秘,我就特别想去探寻这种古老又神秘的乐器”。
上世纪70年代,经过几代中国音乐人的努力,终于制成了能真正进行演奏的现代箜篌,但从外形上和古代箜篌还是相去甚远,现代箜篌为双排弦且有前柱,古代箜篌为单排弦无前柱,如古籍所说“曲全其势,南楼华月之半弓”,这是说古代的竖箜篌的外观如一弯明月。
虽然和古代箜篌有所不同,覃依然对学习箜篌充满了热情,可由于现代箜篌诞生时间晚、演奏者少,在当年全国会弹箜篌的不过百来人,很难找到老师,加上学生时代没有经济基础,覃对于箜篌的爱只能埋藏于心。
晋升辣妈勇敢追求梦想
转眼几年过去了,覃凤秋从学生变成一名音乐老师,又晋升为一名辣妈,每天的生活就是“两点一线”——学校和家。“难道我的人生就是这样了吗?”她无数次问自己,学生时代那个关于箜篌的梦在这样的发问中渐渐清晰。
覃在网上查找老师的联系方式,搜集一切关于箜篌的资料。当她把学习箜篌的想法告诉丈夫时,丈夫的第一反应是不支持,因为当时孩子还小需要人照顾,为此覃也矛盾了很长时间,但在反复思量后,她选择了一个课时相对较少的箜篌课程,并在2013年暑假动身前往北京,师从现代箜篌领军人鲁璐。
弹奏箜篌不能佩戴假指甲,必须用双手除小拇指外的四指指腹和指尖拨弦,初学时覃的双手除了小拇指,每个手指都起了水泡,她说这时是最锻炼人意志的,只要熬过去,水泡结成茧以后,弹奏起来就舒服多了。
学习的时间虽然不长,可由于有音乐基础,她学得比很多人都快,当学习结束回到家里时,覃已能用箜篌演奏出完整的曲目了。当她第一次在家人面前弹奏起箜篌时,大家都被箜篌美妙的声音所打动,丈夫的态度也由反对变为支持,还协助覃一起在家里打造了一间乐房,专门用来练习。
希望箜篌被更多人认识
现代箜篌琴音美妙,但真正吸引覃凤秋的依然是蕴含了历史和文化的古代箜篌。在得知2011年中国惟一的古木箜篌研制者黄袆琦,根据日本正仓院所藏的唐代箜篌残件的数据,重塑出两台可演奏的唐箜篌(黄将之取名为“盛世箜篌”)后,覃就有了向黄袆琦求教的想法。
从北京学成归来之后,覃就试着联系黄,没想到这位箜篌大师豪爽地答应了她拜师的请求。2013年末,覃来到广州向黄学习,成为十多名盛世箜篌的演奏者之一。
第一次看到盛世箜篌以实物的形式展现在眼前时,覃被它的华美震撼了。盛世箜篌全部为实木打造,光滑的音箱背后是复古的花纹,轻轻拨弦就能发出一连串悦耳的乐声,当这乐声穿越千年,在覃的耳畔响起时,她的心为之一颤。
覃不仅跟随黄袆琦学习盛世箜篌的演奏,更提出了向黄定制一台盛世箜篌的请求,黄欣然应允并花了半年时间,为覃打造出一台“祥云飞凤”。
回柳后,覃经常在空余时间,带着“祥云飞凤”在柳州各处古色古香的地方演奏拍照,文庙、东门、柳侯公园都留下了她和箜篌的倩影。她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认识这种古老的乐器,了解我们的历史和文化,让传统的民乐得到更多人的喜爱并传承下去。(记者 周育舟)